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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一片月,万户捣衣声捣练图捣你千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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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看一幅画,我们总要问一下为什么,可不可以什么都不用问,就是简单的好看!我觉得《捣练图》就满足这样的条件,画面简单,却十分的耐看,画中这几个捣布制衣的女子,捣了上千年,依然那么耐看!

“捣练”是个什么活儿?

唐朝,中国古代服装发展到了一个全盛时期,制衣工艺也进入了一个全新阶段,在制衣过程中有一个捣练的程序非常重要,这个练呢就是准备制衣的丝织品,刚刚织成时质地坚硬,为了穿着舒适,在制衣前就要经过捶打捣练这一工序,必须经过沸煮、漂白,再用杵捣,才能变得让丝织品更加柔软细腻。捣练意思就是捣洗煮过的熟绢。捣练制衣的环节,这种手工劳作的工序经过一代代妇女的传承,就成了颇具仪式感的场景。

“长安一片月,万户捣衣声!”李白的诗歌里专门描写了这一盛景,可见在当时是一个普遍的事。唐朝一个明月高悬,美妙的夜晚,京城里此起彼伏响起了捣衣声,人们丝毫不觉得这是噪音,有节奏的捶打声反而成了夜晚令人舒心的韵律。唐代画家张萱专门把宫庭里几个妇女此时捣练制衣的场景绘制出来,《捣练图》的节奏韵律就这样流传下来,直到今天仍然那么美妙。

《捣练图》这幅画的原作早已经遗失了,还是多亏了书画皇帝宋徽宗,这幅画的摹本才得以留存于世。目前流传下来的画卷据说就是赵佶亲自摹画的,因为在这幅画的卷首题跋:“宋徽宗摹张萱捣练图真迹”,另有瘦金体题“天水摹张萱捣练图”,这些经过后世考证与宋徽宗书画印迹特征相一致。

《捣练图》这些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中国唐代女子,如今却并不在故乡中国,当初这幅画流传到清代,一直收藏于圆明园中。年“火烧圆明园”后这些唐代女子被掠夺并流落海外,年由美国波士顿美术馆东方部部长冈苍天心(日本人)从北京一位贵族手上购买,并于当年8月正式入藏美国波士顿美术馆。现在她们客居在大洋彼岸异国他乡,继续在静静的时光中捣练霓裳,一点没有厌倦的意思。

《捣练图》唐朝十二女子乐坊

《捣练图》是中国古代仕女画的重要代表作。这幅画可以分为捣练、缝衣和熨烫三个部分,一共刻画了十二个人物。为了更形象地比喻这幅画,我更愿意形象地将她们称为唐朝女子十二乐坊,每个人物手中的木杵、针线、织布、熨斗以及孩子的玩闹都是她们生活化的乐器,一同构成了一曲美妙的唐代宫廷生活交响曲。

每一部分画中人物都非常生动,众所周知,唐朝以"丰腴"为美,所以画中捣练劳作的妇女呈现盛唐经典的“纺缍”体形,人物造型有唐代人物画的共同特点:脸型丰满,设色工丽。

人物动作凝神自然、细节刻画生动,容貌艳丽,姿质丰腴。画家表现妇女捣练活动,不只是描绘捣练、络线、织修、熨烫等的活动过程,他既重视人物形象的塑造,而又注意刻画某些富有情趣的细节,使得所反映的内容,更具有生活气息。

捣练四人组

画卷展首是四个衣着明艳的女子正在捣衣的场景。四个妇女两两相对,人手一根杵棒,正在击打砧石上的布料。四个妇女表情动作也不尽相同,一个妇女挽着袖子倚在木杵上,眼神懒散,分明在作片刻的休憩。和她对角的女子背向画面,虽是背影但明显可以看出要年轻一些,这个女子也将木杵立在地上,这大概可以分析出应该是两个人一组合作在进行捣练,而这两个女子正在轮班休息。

缝衣小组

画面中间是两个相对而坐的妇女正在缝衣,一个背身侧坐在地毡上,聚精会神地理着线,而另一个则坐在凳子上,手拿针线在缝纫,她的眼神也刻画得非常微妙,紧盯着手中的丝线仿佛一刻也不曾离开。

熨烫别动队

第三个场景是熨烫的工序。这时候将绢展开了,需要更多人相互配合,两位女子面对面抻着展开的绢布,甚至可以看出扯绢时用力的微微后退后仰,可见画家的观察入微。另外一位女子则手持铁熨斗小心地熨烫着,在她对面一个小丫头为了防止悬空的布下垂,还帮着努力抻平熨烫的部位,为了配合熨烫的工序,在旁边还有一位在烧炭火的小丫头,边扇着炉火,一边用衣袖掩着脸,遮挡着炭火的热气。

这一场景里人物众多,气氛别样热闹,还多了一个捣乱的人物,就是展开的绢下一个躺着的小女孩,这个百无聊赖的小女孩并不是工作成员,但她的加入让制衣过程更加充满了生活的情趣,她淘气地躺在展开的绢布下,像极了我们这个童年时好奇的状态。就像我们在许多电影里看到的,母亲洗了衣服在阳光下晾晒,而孩子最爱做的事就是在微风吹拂的衣服下面穿来穿去,嬉戏打闹。这个小女孩就是如此的状态,所以整幅画并不只是捣衣工序的展示,而是生活化场景的美妙呈现。

画家采用“散点透视法”进行构图,把整个捣练的劳动场面分三部分呈现在观众面前。同时,他不单纯图解劳动的程序步骤,而是注重对劳动场面中流露情绪的细小动作的描绘,似求得更好地展示出笔下人物的性格和心理活动。

这幅画是三个制衣工序的场景展现,后世有人就展现的顺序也进行了一番争议,按制衣的顺序应该是:捣练、熨布、缝衣,可画面里缝衣的工序放中间第二顺序,显然是有出入了。

有人则认为是画家为了让画面构图更合理平衡,捣练与熨烫都是站立劳作的,垂直动态感比较强,而缝衣则是端坐静态的,所以这样构图两边动中间静,画面看起来才更加自然。

其实我倒觉得大可不必非得把这幅画看成三个独立的工序,相反我倒觉得为什么这些劳作的场景不能是同时间同时空发生的呢?

十二个女子在秋月夜明时一起劳作才是更自然的事。画中人物生活化的细节更加证明了同一时空共同劳作的可能性:一边几个妇女在捣着新绢,一边叽叽喳喳聊着天,杵棒的声响此起彼伏,另一边几个妇女熨烫着捣好的绢,小孩子在一旁玩闹嬉戏着,两位稍年长的妇女则坐在一旁赶工缝制新衣,也一边唠着家常,这才符合生活的日常。

画中人物的细节动作,如捣练中的挽袖,缝衣时灵巧的理线,扯练时微微着力的后退,几个小孩的穿插,一女孩在煽火时以袖遮面及另一女孩出神地观看熨练等,使画面中的人物与场景真实生动,充满生活情趣。显然,这是画家熟悉生活、认真观察的结果,体现了唐代仕女画在写实方面取得的杰出成就。捣了千年,我想《捣练图》之所以迷人就是这和谐松弛的日常,才会如此美妙。

《捣练图》之所以好看耐看,还在于它用色的考究上。作品绘制于绢上,色彩多使用矿物研磨颜料。在绢上使用矿物重彩,如石青、石绿时往往使色厚而浮于表面,画者一般使用湿的生宣纸或棉花搓捻成小团,慢慢把颜色“墩”入绢丝纹理之中,多次反复操作,使画面色彩鲜艳,更加平面化,薄而厚重。这是绢本作画的优点,也是如今大多传世工笔画多绘于绢上的原因之一。

从色彩的角度看,这幅画如此地赏心悦目,画家极为讲究,做到了彼此呼应。这幅画没有背景,色彩明丽的人物更加突显于画面上,女子的服饰,地毯等都有过渡色彩,前后左右都有呼应,使得画面变得很丰富,但又不杂乱。大块纯色调不断地强调,使整个画面的色彩分布比较均衡。

秋月下捣练是什么传统?

唐代是中国古代文化艺术发展到繁荣昌盛的时代。当时的绘画兴旺鼎盛,产生出近四百名有史可查的优秀画家,遗留下诸多异彩焕发的艺术杰作。

盛唐长安是全国的丝织品生产中心,都城内有少府监、织染署、掖庭局等机构,下设官营丝绸作坊。玄宗后期,宫中专为杨贵妃造作锦秀金玉之工就达千人。官府作坊内也有为数不少的奴婢,一些技艺出众的被分配到掖庭局劳作,所得报酬仅为日常衣食。《捣练图》中所描绘的劳作景象,真实再现了她们的生活。

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开始流行一种以“捣衣”为题材的诗歌,比如庾信的“捣衣明月下,静夜秋风飘”,谢朓的“秋夜促织鸣,南邻捣衣急”。诗句里都写到了秋夜捣衣的情景,而且还赶得挺急的。那为什么要在秋天的晚上进行呢?

原来在这个时期,多有战事,许多家庭男丁都上了前线,因为男子上前线打仗,秋天一到,天气转凉,在家的女人们自然就会担心远方的夫君没有足够的衣服御寒,而且秋天气候凉爽也便于劳作,于是忙着捣练、缝衣,要赶在天冷之前将衣服寄给男人。

那为什么时间要在晚上呢?是因为捣衣至少需要两人配合,《捣练图》中,就是两两配合的,面对面,像舂米似的。白天女人们一般没有时间,都在各忙各的家务,晚上就凑一块儿在月光下捣衣,既不浪费时间,还省了家里的蜡烛钱,不是一举两得吗!

可见,捣练并非普通劳作,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诗意,与之相连的是战争、别离和幽怨。而宫中妇女的捣练则往往影射着君王的冷淡与后宫的寂寞。就像王昌龄在宫怨诗《长信秋词》里写的:“长信宫中秋月明,昭阳殿下捣衣声。白露堂中细草迹,红罗帐里不胜情。”得宠的妃子“芙蓉帐暖度春宵”,失宠的宫人在捣衣劳作中消磨光阴。

张萱《捣练图》捣了什么乱?

张萱(公元-年),唐代画家,京兆(陕西省西安)人,开元时曾任史馆画直。“善起草”,对亭台、树木、花鸟、皆穷其妙,尤擅长仕女画。《捣练图》是张萱最为著名的代表作之一。张萱的画作有一种“刹那含永劫”的气质。在他之前,以妇女为专题的绘画并不多见,专画妇女现实生活的就更为少见了,象顾恺之《女史箴图》一类的画,道德宣教的意义更加浓厚。

在仕女画发展的早期——汉魏晋时期,画家笔下的仕女多是秀骨清相,薄衣广袖。在这一时期绘画理论著作中称仕女画家为“青工绮罗”。到仕女画发展到中期的唐五代时期,朱景玄在《唐朝名画录》中始有“仕女’”之称。画家创作的仕女形象也演变成张萱画中所描绘的形象,以求更加符合于当朝统治者的审美趣味。

到了盛唐,上至宫廷下至民间都崇尚肥美。张萱笔下女性脸圆而饱满,体态丰腴健硕,尽显大唐女性的华贵之美。这些生活优渥的女性神态多惆怅与苦闷,慵懒之态尽显。

《捣练图》中女子衣着是盛唐时半露胸式衫裙装的代表。图中的成年女性都穿短襦,肩上搭有披帛。衣饰色彩柔和,艳而不俗,朱红、绯红、橙*、草绿等交相辉映。裙薄如蝉翼,以极细的笔触勾画出衣裙上织印的花纹,变化丰富。澳门学者、美术史博士陈继春认为,这种纹样与日本正仓院法隆寺所收藏的唐代织锦的色泽十分相似。画中女性皆梳中晚唐流行的高髻,应和了白居易“时世高梳髻”的风姿。

在唐代,精工仕女的画家有张萱、周昉等,张萱是周昉的的老师,其工细妍丽,代表了唐代仕女画的典型风格。但因时代久远,张萱的绘画作品多数都散佚无存。现存的《捣练图》卷、《虢国夫人游春图》卷和《武后行从图》虽或为后人摹本,但仍可令人窥见其绘画技艺之一斑。

从这一角度看张萱画现实生活中的妇女题材,更加多了生活的气息,有一定进步意义。

《捣练图》飘零史

北宋宋徽宗《捣练图》是公认的宋代工笔人物画的代表作,中国古代书画的稀世珍品,那这幅稀世名画又是如何流落国外的呢?

公元年,金兵攻下宋朝都城汴京后,从宋宗室处掠夺了大量书画文物。这幅曾著录于《宣和画谱》的唐画摹本便是其中之一。这幅画谱落到了金朝统治者金章宗完颜璟的手中,其中的《捣练图》是绘制在细致平滑的宫绢上的画作,据说当时并无作者和摹者的款印,想不到金章宗也是位书画爱好者,完颜璟学宋徽宗的字,达到了几乎可以乱真的地步,于是这幅画作的作者题款又有了不同的说法。

《捣练图》卷首题跋:“宋徽宗摹张萱捣练图真迹”。另有金章宗用瘦金体题“天水摹张萱捣练图”。瘦金体由宋徽宗独创,笔画劲挺秀丽,风格独特。金章宗完颜璟爱好书法,曾在朝中设立书画院,他模仿宋徽宗瘦金体逼真到什么程度呢?有这样的记载“凡好书札,悉效宣和(徽宗时年号),字画尤为逼真”。所以从这些题跋上推测,金章宗完颜璟曾经是这幅《捣练图》的收藏者。金章宗题写了“天水摹张萱捣练图”,天水是地名,位于今甘肃境内,是赵氏郡望,所以宋朝也被称为“天水一朝”。另外也有说法认为这二字就是指代的宋徽宗赵佶。但是既然是皇帝亲笔,必然就该有皇帝的专有印章,然而纵览全图,并没有“御制”、“御书”等徽宗款识,所以书法鉴定家徐邦达、杨仁恺则认为此画应由宋代画院高手代笔。

到了明清两代对《捣练图》的著录很少见了,明人张慎曾在《丹铅总录》中这样写道:“古人捣衣,两女子执杵,如舂米然。尝见六朝人画《捣衣图》,其制如此。”经过文学家沈从文的研究认为,在传世古画当中只有宋代摹本的《捣练图》中才出现了竖杵,那张慎所说的应该就是这幅画作,只是他有一点失误,误将唐画摹本错记为了六朝了。

《捣练图》在清代的印记,来自画中所题“高江邨清吟堂秘藏”,经过鉴别这应是清代学者高士奇的印章。高士奇是清代著名学者,学识渊博,善考证,曾为康熙讲书释画,官至翰林院侍读学士。由此可见,清代时此画应该经过高士奇之手,此时还在中国境内。

学者徐继春曾详细考证了该画流入境外的经过:这一国宝画作在年"火烧圆明园"后被掠夺,流失海外。年起,美国波士顿博物馆开始雇用日本研究者担任东方部顾问。年5月,时任波士顿博物馆东方部顾问的冈仓天心,从天津大沽口进入中国,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奉命收集中国古代艺术品。此后一个月中,冈仓天心被众多中国古董商人包围。他利用“中国·日本特别基金”先后收购了《远山柳塘图》等古画和一批珍贵的青铜器,这幅《捣练图》则是他购自一位满清贵族之手,当年8月入藏波士顿博物馆,此后《捣练图》一直存放于该馆直至今天。

年11月2日上海博物馆开幕,为了庆祝上海博物馆建馆60周年,时隔年后,这些飘泊异乡的唐朝捣练女子第一次回国省亲,《捣练图》在"美国藏中国古代书画珍品展"上亮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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